他说完,便在手提的公文包里一阵摸索,最后眼睛一亮,将手里的钥匙递到她手里,温柔的说:“这是钥匙,以后你随时都可以用。”

    陈松伶握着钥匙的手有些发烫,她有些不确定的问:“没关系吗?”

    苏宴之点了点头:“没关系的,我白天都在报社,晚上又时常要加班,用不上的。”

    陈松伶还是有些不确定:“那夫人那里……”

    苏宴之已经习惯了她在两人独处时对母亲的称呼,也知道她的担心,安慰她:“母亲那,我去说。”

    陈松伶闻言,也不再纠结,便他点点头,略一沉吟,开口说:“那等明天赶集,我再去配一把新的。这样,你想用书房的时候也不必特意等我了。”

    苏宴之见小姑娘眼睛亮亮的,仿佛真的很开心,他便也点了点头,笑道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陈松伶闻言,并未发觉不妥,重重的一点头,起身推了推他:“那宴之,你快去休息,明天还要早起去报社上班呢。这些事情有我,你不用操心。”

    自那日说开后,这几日两人相处虽少,却没了初见时的紧张和尴尬,陈松伶面对他时少了些拘谨,多了些活泼。

    虽说这些活泼只是偶尔的昙花一现,但比起新婚当夜的麻木,新婚第二日的拘谨客套,苏宴之已经觉得好太多了,他也习惯了她的多变。

    毕竟是个才二十一岁的小姑娘,那心情就像天边的云,一天三变都是有的。

    当初挽之就是这么回答他的疑惑的,苏宴之也就深信不疑了。如今用在松伶身上,倒也并没有什么落差。

    于是,解决了问题的苏宴之从善如流,同她道了一声“晚安”,便转身离去了。

    在他离开后,陈松伶却垂眸盯着手中的钥匙,久久不能回神……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陈松伶便简单的打扮了一下,就带着真真出门赶集去了。

    真真许久没同自家小姐这样轻松的逛过街了,看什么都觉新鲜有趣,一个眨眼的功夫便窜在前头去了。

    陈松伶慢悠悠的缀在后头,东摸摸,西瞅瞅,也不着急寻钥匙铺,很是享受这人间烟火气。

    她是个俗人,又做了太久的女鬼,甫一回到人间,自然是爱热闹的,觉着呀,还是这人间烟火气,最抚她这颗凡人心。

    只是她虽爱热闹,却一个人飘荡久了,还不大习惯人群的包围,因而在人群中左闪右避的,显得十分的吃力和滑稽。